大家好,我又来搞邪教了【x
诚梁诚无差,隐楼诚
情非得已
梁仲春关心的,向来不过“身家性命”四个字。
至于家国天下,太沉,而他是个跛子。
他第一次见到明诚就觉得,对方同他是一路人。机敏警醒,八面玲珑,口风同眼风总不往一处去,却硬是让你生不出敌意。茅坑石头如南田者,见他姿势漂亮地伸手邀舞,脸上也不免露出一点笑意。
他或许从这时候就开始卸了戒心。
梁仲春实则是个能人。
一路从中统辗转至汪伪,多少面上颜色,袖底风云;时移世易,大丈夫们坟头青草都换了几茬,倒是他歪眉斜眼,腿脚不灵,却倚着拐杖屹立不倒。
当然,目前仍须在归国学者明大长官手下讨生活。
明诚比他高出一线,照梁仲春看,大抵是高在那一张皮相。且不说身姿挺拔,一样穿制服皮靴,人家偏就穿得像个小开——单就那双眼睛,圆且大,瞳仁黝黑,睫毛密密地缀在边上,专心看人时,十分无情都作有情。便是诚心骗你,也叫人说不出拒绝的话来。
这一点梁仲春深有体会。毕竟爱美之心,凡人难免,他不过是个不怎么坚定的家庭主义者。
梁仲春其实算个老派人,一坐进咖啡馆就觉得局促,也变不出什么哄人的戏法。要待一个人好,他只会用最直接的方式,对明诚也是一样。
如今手下最赚钱的不过是这票走si生意,风险不大,利润可观,怎么想都是最合适的礼物。
明诚却不是什么可以养在笼中的金丝雀。薄而柔软的嘴唇上下一碰,就蹦出一个个让他心惊胆战的数字来,当真是狮子大开口,一口口咬得他心头滴血。好在他也想得开,趁这机会,也能多见几次对方,虽说夜半码头怎么看都不够浪漫。
说到底,亏本生意总是不做的。
梁仲春心里其实明白,明诚对他有所求,故而虚与委蛇。
他自认为很了解他这个阿诚兄弟。
譬如说,只要有明楼在的地方,他是注意不到别人的。像是手里挽着南田跳舞,眼神却直往那对师兄妹那瞟。
痴男怨女,历来如此。
可惜他自己也深陷其中,再不好装城头诸葛,挥扇指点汪大处长追男人的江山。
对于明楼,梁仲春从来看不出什么。
不好相与却是肯定的。
他习惯了做小伏低——示弱是他多年经验总结出来的生存准则——在明楼面前,作用不大,也聊胜于无。
就连明诚在他面前,也总是恭敬的,有时候甚至带着点谦卑。
76号里关于两位明先生面和心不合的故事流传已久,版本众多,他是从来没有信过。
且不说明诚的傲骨,明楼看他的神情,也总与旁人不同。
更何况,这世上若说有一个人能明白明楼胸中丘壑,那便是明诚了。
有时候,他对汪曼春也颇感同病相怜。
没想到共事多年没能培养出的同袍情谊,倒是在追男人上达成了。
汪曼春不懂明楼,大概就像明诚不懂他梁仲春。前者是被过往回忆蒙住了眼,后者则是把他看得太轻,故而不愿深究。
但只要他的阿诚兄弟还能赶过来问一句“你没事吧”,他也就还有力气回一句“死不了”。
他习惯于被人看轻,轻易也确实死不了。
有一回他冲明诚掏心掏肺说了几句话。挺拔而削瘦的男人坐在他对面的皮沙发上,西装外面披着羊毛大衣,手套也没摘。
明诚不笑的时候总显得冷峻,眼睛藏在眉骨的阴影下面。
他不知怎么就头脑一热,说了很多,明台,汪曼春,日本人,以及明诚和明楼的那个“国”。
装腔作势久了,不免怯于表露真心,毕竟藏得最深的地方也总是最柔软的。
但对明诚,他总是甘冒风险的。
明诚依然是那个样子,既不过分热络,也不过于疏远,句句话都引他上船。
他最后还是答应了明诚去救明台,明诚并不露感激之色,倒是主动提出了报酬。
他应了下来,临了还是忍不住多问一句:
“我是那种为了钱什么都不顾的人吗?”
明诚抬头,大概是得到了保证,心情放松下来,看他的眼神里还带了点笑意。他的眼睛还是那样美,能让人回忆起所有学过的诗句。
“不是吗?”
梁仲春突然想起有一次他一瘸一拐地走进明楼的办公室,他的顶头上司正从明诚手里接过刚泡好的咖啡。他们彼此间一句话都没有说,明诚就转过来向他打招呼,又拿走了桌面上一沓文件。
很多事情不用比,他就已经输得彻底。
若说梁仲春一心只为精忠报国,或许他自己都会发笑。
他活了近四十年,见识过最高贵和最卑微的灵魂,为名,为权,为利,而他只求在乱世中保家宅不倒。
扛不起的东西,他不扛,却总有人扛着。
他对明诚念念不忘,除去色相惑人,大概还因为那些他不敢有的铮铮铁骨,耿耿丹心。
梁仲春从前以为,他这辈子只会为“钱”之一字奔波不休。
直到遇上了位磊落青年。
飞蛾趋光,情非得已。
END
依然是个没头没尾小段子,诚梁细想真的蛮萌的_(:3 」∠ )_
写的时候总想起那句唱词“你本是,宦门后,上等的人品”,就像暴走评价伪装者时候说的,梁萌萌是个非常出彩的小人物,追完剧快三个月了,他的很多台词和表情依然能够回想起来,比第一主角明台还要清晰,真的是没有小角色,只有不到位的演员。